什么。戚照清就回答:“郑一好蠢。”
俞川说:“覃家找了最好的律师,这回一定送郑一在监狱里待够。”
戚照清拥住俞川,胸前那枚小小戒指硌住她的肌肤,“是不是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很多很大的挫折,然后一辈子都会不一样?”
俞川反手抱住她,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,“通常来说,每个人会遇到她们人生里认为重大的事情。”
“那她们能够从这样的事情里离开吗?”
“这要问你呀,戚老师,你觉得可以吗?”
戚照清窝在俞川怀里。
她长大,俞川怀里连她上半身都很难抱完整,不像小时候。小时候她觉得俞川那么大,那么高,能把她牢牢护住在身后。
“可以。但是她们可能会带着这一段经历,变成不一样的人。”戚照清话里有些落寞,是想到自己小时候。
她抬起头,看着俞川的脸,“你也会变成不一样的人吗?”
俞川望住她的眼睛,“遇到你的时候,我就已经变成不一样的人了。”
黎月华为覃良筝打开门,覃良筝自己推着轮椅离开咨询室。
尹初阳从等待区迎上去,问覃良筝怎么样。覃良筝眼睛红红的没说话,尹初阳就越过她去看站在她后面的黎月华。
黎月华脸上的笑容属于冰雪消融后的初春,有温度但不够温暖。
尹初阳拍了拍覃良筝的手,“我和黎老师聊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
心理诊所里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咨询室。
黎月华的咨询室是小小的正方形,有一面墙的木头架子。架子上错落有致的摆着小盆栽和一些心理学的书籍。架子前面是两张深蓝色的布艺沙发,一张沙发是单人位的,另一张是长沙发。
黎月华在单人位沙发前站定,对尹初阳说:“关于她在我这里说了什么,我不能告诉你。”
尹初阳收回打量的目光,“没有关系。我只想知道她会不会好起来。”
黎月华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当然会。”
黎月华做出请尹初阳坐下的手势,见尹初阳坐下后她开始对自己刚才的观点举例补充:“她目前的情况确实不乐观,但是有在积极调整状态。她在尽力,所以还请你多多给她支持。”
“这是肯定的。”尹初阳听到黎月华给出的积极答复,闭上眼睛疲惫地叹一口气,“她有在调整就好,我就担心……”
后话咽回去,但是黎月华也明白。她尽心尽力的安慰尹初阳不用太过担心,身边的人保持情绪稳定和积极就是对覃良筝最好的帮助。
尹初阳推着覃良筝离开诊所不到十分钟,戚照清就推开门进来。
她果然遵守承诺,看见黎月华只是乖乖喊一句:“小师姐。”别的什么也没有说。
黎月华也不多理她,转身去办公室整理关于覃良筝的档案。
覃良筝的咨询密度比较高,一周有四次。戚照清每次都会刻意在诊所里错开覃良筝。
程颐的咨询也进入比较重要的阶段,戚照清正好顺势不去考虑其他事情,一心放在程颐的身上。
夜幕降临的时候,程颐第一次开口说起她家里的事。
挨骂挨打都是家常便饭,有时候还要挨饿。明明家里也不是吃不起饭,但就是不给她吃。“很多时候我都觉得需要做心理咨询的不是我,是她们。”
“我同意你的观点。”戚照清不由得想到钱心慈。
小时候不理解,后来长大了明白钱心慈当时确实状态不对,有类似躁郁的情况。
“那为什么结果却是我们要来做咨询呢?”程颐说完这句话看向窗外。窗外是浓浓的黑夜,树影在月光下斑驳,衬得她格外落寞。
戚照清在这时候不知道合不合时宜的想起俞川。
俞川从来都是平和冷漠的,她所有的感情都仿佛只因戚照清而生。戚照清哭,她也想哭;戚照清笑,她也快乐。
俞川不是提线木偶,但是戚照清仍然觉得自己是提线人,操控她的喜怒哀乐。